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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陛下，現在成大人很危險啊！至於您身邊是不是鐵板一塊，回頭咱再細細地查察一番，可好？”
薛平今兒總算是明白了早前閨女說過的話，什麽叫“皇上聰明的不是地方”，跟楚傾說話，真是心累啊！
然而，誰叫成文越這回玩脫了呢？皇上生氣很正常，擱誰身上也是一準兒得生氣。薛平在心裏撇撇嘴，最後還得自己來抗雷，真是要命啊！
楚傾氣歸氣，終究還是擔心成文越的安危，畢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他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更何況是自己曾經最倚重的暗衛首領，他一聽到消息就急得不行，否則，也不會一聽薛平說起，就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
可現在怎麽辦呢？
成文越查不到線索，幹脆自己跑去青城山晃蕩，終於成功惹來了反派的註意。雖然他什麽都沒查出來，可反派還是覺得他礙眼，決定清除這個無聊的家夥。
兩天了，也許他死了，也許他還活著。
楚傾想，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是生是死，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楚傾擡眸：“你先起來吧，給朕說說，你倆還有什麽事事瞞著朕的？”
薛平聽了前半句剛要爬起來，聽了後半句直接又給跪了。
“陛下啊，臣是真的不敢再有欺瞞，就這麽一件事，文越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臣等萬萬不敢了呀！”
楚傾撇撇嘴：“行了行了，你快起來吧。你說說，要怎麽辦？”
薛平瞪眼，找你來不就是矛盾上交嗎？你問我怎麽辦？派人去找啊餵！
不過楚傾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站起來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道：“他是去查享春園，那有兩個可能，一就是對方以為他得到了什麽線索，才會殺他或者綁走他。二就是他有什麽仇人，在那剛好碰到了他，一見面就動手了。”
薛平道：“文越一直在您身邊，他該不會有仇人吧？而且，就算有仇人，這時機也太巧合了。”
楚傾點頭：“所以基本排除了第二種可能，那就是他真的觸到了對方的底線，才叫人不得不對他出手。這又有兩種可能，一對方直接殺人滅口，二對方還想知道文越究竟掌握了哪些線索，所以會綁了他。”
薛平想了想，猶豫道：“陛下，若臣是那個對方，臣會選第二種方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撬開文越的嘴，然後再殺掉他。”
“如果他咬死了什麽都不說呢？”
“那也不會立刻殺掉。”
“為何？”
薛平微微一笑：“一座園子，幾棵樹，還不是時候，也不夠分量。”
楚傾點點頭，心中已有了註意，便坐回了椅子裏，沈著地道：“你回去找俞以伯，就說朕說的，鑾儀衛需在各州、郡、縣設立衛所，職司稽查巡查，若有查實直接緝捕，不需與當地官府招呼。”
薛平不太明白自己專門跑來說成文越的事，怎麽皇帝會忽然說起這個。他看了楚傾一眼，不知該如何發問。
楚傾一只手搭在書案上，骨節分明而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蜷曲著，他脊背挺直，臉色沒什麽變化，語調也沒有起伏，就那麽坐在那說話，卻給人一種淵渟岳峙的感覺，莫名地傳遞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薛平忽然就不那麽擔心了，他也說不清楚原因，只是看著楚傾，便生出了一種毫無道理的依賴和信任。
楚傾沒有察覺薛平情緒的微妙變化，他一邊思索著，一邊繼續開口。
“至於各地衛所形制規劃，你們去弄，朕只要結果。某些地方如果有什麽難處，你們親自去督辦。懂嗎？”
薛平眼睛一亮，拱手道：“臣遵旨！”
楚傾微微頷首，又道：“朕設立稽查拱衛府的原意不消說了，禦史臺風聞言事卻終究沒有實權，朝中官員多年缺少監察，很多事，都要翻一番舊賬，才好叫人紅紅臉、出出汗。”
薛平眨眨眼，終於松了口氣：“雙管齊下，陛下真是高明！”
“少拍馬屁！”楚傾沒好氣地揮手，“如今形勢緊迫，到底該怎麽做不用朕提醒了吧？”
薛平神色一凜：“是，陛下……”
“陛下，青少君和德妃娘娘來了。”趙全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楚傾一楞，德妃怎麽來了？
118、莫名其妙就掐架了
擡眼看向薛平，卻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便揚聲道：“宣。”
片刻後，書房的門被打開，謝瑯和德妃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二人先是給楚傾行禮，又和薛平見禮。
德妃這幾日身姿越發輕盈，胸前卻還是那麽洶湧，楚傾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擺擺手：“德妃你好好的不在宮裏呆著，跑這來幹嘛？”
德妃笑：“陛下，臣妾是受宮裏姐妹們的托付，來請您和少君回去呢。”
額，大小老婆們想自己了？
楚傾腦補了一下自己被眾多嬪妃環繞的場面，忽然有點小開心是怎麽回事？
眼光掠過謝瑯似笑非笑的眸子，楚傾挑眉，糟了，大醋壇子還在，自己怎麽就飄起來了呢。
“嗯，那你來的正巧了，跟你爹也許久未見了，你們去好好聊聊，回頭再來尋朕。”
德妃方甜甜地答應一聲，薛平卻道：“陛下，臣瞧見德妃娘娘一切安好也就安心了，您交代的差事耽擱不得，臣先行告退，改日再進宮請給娘娘請安。”
其實根本也不急在這一時，楚傾倒是沒想到薛平還是個工作狂，也沒想到他對成文越的安危這麽上心。不過這樣也好，事情交給他，總算可以放心一半了。
“既然如此，那你回吧。”楚傾笑笑，轉頭看向癟了一半的德妃，“你去送送。”
德妃笑著應了，跟在薛平身後出了書房。
兩人才出門，楚傾就湊到謝瑯跟前，笑瞇瞇地道：“阿瑯，還生朕的氣呢？”
為著那“後庭遺曲”，謝瑯這兩天都沒給他好臉。前兒楚修過來，吃飯時又和楚傾提起小時候的事，說到那些木工活，被謝瑯沒頭沒腦地好一通搶白，給楚修鬧了個大紅臉，最後飯也沒吃痛快，就提前告退走了。
楚傾也是不明白，這一世謝瑯怎麽這麽矯情，而且還矯情的挺不是地方。可到底還是自己的不是多一些，傷了人家的琉璃心，總得給哄回來才好。
謝瑯白了他一眼，才道：“臣不敢，怎麽可能生陛下的氣呢。”
楚傾一把抱住他的細腰，笑道：“就是就是，咱家阿瑯最是大氣了，怎麽會隨便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生氣呢！”
謝瑯任由他抱著，卻是冷笑：“陛下這話可說錯了，臣幽居深宮，您覺得臣除了操心雞毛蒜皮，還能操心什麽？雞毛蒜皮確實不算什麽，可雞毛蒜皮攢多了，那您想想？”
“想什麽？”楚傾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嘴巴微微張著，就那麽呆呆地看著謝瑯。
他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呆太萌，跟剛才對著薛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謝瑯心裏哼哼，對著自己就這麽會變臉，盯著德妃的胸脯看時，又把我擱哪呢？
謝瑯瞇了瞇眼，擡起一只手，掌心朝上平攤在兩人眼前，然後“噗”地猛吹一口氣。
“唉呀媽呀！”
楚傾慘叫一聲捂著眼退開，一手哆嗦著指著謝瑯：“你，你好狠的心……”
謝瑯微微一笑：“就想，如果這被吹起來的是滿滿地雞毛跟蒜皮，陛下是不是現在會難過的要死？”
楚傾跺腳，他現在就難過的要死了！這都鬧兩天了，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阿瑯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楚傾忍無可忍，“你要有不痛快直接說，要打要罵難道我還會說個不字？做什麽非要這樣！”
“哪樣？”
楚傾瞪眼：“嘰嘰歪歪，別別扭扭，擰擰巴巴，奇奇怪怪！”
“陛下還真行，數落個人也一套一套的。”謝瑯哼道，“說什麽要打要罵，臣可是不敢，免得一言不合，惹了您不痛快，那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了。”
楚傾莫名：“阿瑯，你說話能不能憑點良心？朕到底哪裏對你不好，怎麽你心裏這麽大怨氣？”
“怨氣？那可不敢！”謝瑯冷笑，“您是皇上，自然不需考慮別人的感受，既然不需要，您又何必在乎臣現在高興不高興，別扭不別扭呢。”
楚傾也是有些著惱：“若是不考慮你的感受，朕怎麽會這幾天都好聲好氣地哄你？”
謝瑯別開臉，聲音有些飄忽：“哄？這個字說得好呢。臣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雌伏於您沒錯，可您反反覆覆地拿那些誰上誰下的話來戲弄臣，您就沒覺得有點過？”
“你，你說朕戲弄你？朕戲弄你對朕又有什麽好處？謝瑯，你說這話不虧心嗎？”楚傾感覺一股火氣直沖腦門，卻又生生壓住，“說心裏話，讓你試試在上面，其實就是覺得上面很舒服，也想讓你舒服一下。”
謝瑯難以置信地看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陛下，我是該說你記性不好呢？還是該說你腦子不好？”
“你說什麽？”
誰知謝瑯卻閉了嘴，只拿眼定定地望著他，那眼神裏翻滾著的情緒好像一鍋沸水，只把楚傾燙的渾身一個激靈。
楚傾忽然明白了謝瑯的意思，之前在珍菀閣裏，謝瑯點了他的穴道，拿手指挑逗他。可是就因了那一下，激起了楚傾深埋心裏的，那些前世的不堪記憶。
本來是兩人之間的情趣，謝瑯卻因此被惱羞成怒的他打了一巴掌。那一晚，謝瑯過得很是辛苦。
楚傾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忽然意識到，原來這一世，他和謝瑯之間，竟然已經隔了這麽多的厚障壁了。
一瞬間，一股倦意湧上心頭，楚傾向後退了幾步，扶著太師椅的把手坐了下來。
好累啊，他想，得歇一歇才成。
謝瑯見他神思不屬，更是觸動了傷懷，終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可他哭歸哭，卻是一點聲兒都沒有，就那麽站在那不言不語，任由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眼底卻是一片冰寒。
楚傾擡眸，擺了擺手：“朕不想和你吵，你也別哭了，朕累得很。”
“臣也不想吵，臣說每句話，可以說和刀口舔血無異了。”謝瑯說著，直挺挺地跪了下來，“陛下若是惱了臣，現在就可以再罰一罰，打也好罵也好，臣什麽都接著。”
楚傾沈默地看了他半晌，眼神越發地疏離，可他終於還是點點頭，開口道：“你既然什麽都不怕了，朕還是那句話，你說說看，朕到底哪裏對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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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心裏話，葉葉碼字到今年年底也就滿兩年了，感覺自己還是有些進步的，從第一個文到現在，也知道自己的欠缺在哪，也在用心地提高自己。
只是有時候，一個文寫下去，往往連個改正的機會有沒有就那麽撲死了，也不會人會在你寫文是一路指指點——本來也沒什麽人看，甚至說本來就沒什麽人能看得到葉葉的文。
所以碼字的過程其實是一個很痛苦很黑暗的過程，只是因為喜歡，才會堅持到現在。可說實話，這本撲成這樣，也叫葉葉實在是沒臉繼續了。不是要斷更，只是想表達一下歉意，可能文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對此葉葉真的對看文的小天使飽含十二萬分的感激之情。
這本文還是會認真寫到完結，葉葉想按照自己的意圖不被數據打擾地寫完它。
只要有一個讀者在看，葉葉都不會棄坑，也不會爛尾，這是一個寫手對文字和讀者最起碼的尊重。
119、這個楚傾，有毒！
謝瑯眼中閃過嘲諷，他吸了吸鼻子，垂眸道：“臣不想翻舊賬。”
楚傾怒極反樂：“舊賬？你才來了錦繡城幾天，跟朕就有了舊賬了？”
謝瑯看了他一眼，淡聲道：“不敢，臣就是打個比方。您怎麽對臣，臣都合該受著的。”
“朕讓你說你就說。”楚傾俯視著他，循循善誘，“朕不怪你，也不罰你，成嗎？”
“既如此，臣遵旨就是。”謝瑯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楚傾，“臣敢問陛下，椒房殿裏您對臣好嗎？後來臣侍寢之後，您又是為何罰臣跪了兩個時辰？還有坤寧宮、琳瑯閣、永福宮……”
楚傾張口結舌，卻立刻惱怒起來。他想發火，然而他悲哀的發現，謝瑯說的其實沒有什麽錯。
謝瑯頓了頓，再開口卻是有些哽咽。
“臣知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計較這些的時候也會臉紅慚愧。因為您畢竟對臣還是極好的，別的不說，這少君的位份，珍菀閣院子裏的梅花樹，您帶臣坐的龍輦，您允了臣少戴甚至不戴那些器具，還有，您和臣說的，一路風雪兩白頭。”
這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楚傾再不開竅也知道他想說的，其實是叫自己也念著他的好。
楚傾苦笑，原來他記著的，對謝瑯的那些好，其實早都不是這輩子的事了。
原來謝瑯永遠都是謝瑯，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永遠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他。
到底是他癡妄了，竟然把三輩子的情緒都攪和在了一起，也是他太過自負，以為謝瑯永遠不會計較。
楚傾長嘆一聲：“原來你是這麽想的，朕，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謝瑯眼睛發紅，強忍著要哭的沖動，直視楚傾：“自幼年時被歹人拐走，長到這麽大我從沒有過一個家，直到那一日你在太極殿上執起我的手，我就知道，自那以後你就是我謝瑯唯一的家。陛下，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不理我都好，求你，求你不要不把我當做家裏人，行嗎？”
謝瑯再也說不下去，哭的稀裏嘩啦形象全無。
楚傾沈默起身，上前把人拉起來，按在懷裏緊緊抱住。
謝瑯不想讓鼻涕眼淚蹭他身上，可他把自己箍的死緊，掙了兩下還是放棄，軟軟地靠在他懷裏，哭了個痛快。
“阿瑯，你我都退一步，咱們別鬧了，成嗎？”楚傾的聲音有些倦意，也許謝瑯這麽發洩一通也是好的，總好過前兩世裏他看似毫無怨言，其實負面情緒一直壓在心裏，一朝爆發毀所有。
楚傾今日抱著他才忽然發現，原來謝瑯這麽瘦，不由得有些心疼，又夾雜了些慚愧
“以前都是我混賬，你別放在心上。”楚傾耐心地安慰著懷裏的人，“以後我會對你好的，你別哭了。”
謝瑯沒有說話，在楚傾懷裏微微聳動的肩膀卻說明了他此刻正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楚傾嘆氣，把人推了起來，扶著他的肩膀道：“你別這樣，阿瑯，還記得朕問過你的話嗎？”
謝瑯疑惑擡眸。
楚傾道：“朕問過你，若是朕對你做了很壞很壞的事，你會不會不理朕了。你說不會，因為你一直都喜歡我。是不是？”
謝瑯點點頭，楚傾這才笑了笑，擡手幫他把臉上的淚摸去：“你剛才說的那些事還不算很壞很壞吧？而且你也說了朕對你好的那些事了，總不會現在就要不理朕了吧？”
謝瑯抿了抿嘴，點頭：“不會。”
楚傾笑著湊到他耳邊，呵氣道：“那回在珍菀閣，其實你弄得朕挺舒服的。”
“那回”，幾乎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一回了。謝瑯臉騰地紅起來，往他胸前靠過去，羞赧地扭起來。
楚傾趕緊拍了拍他後背：“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阿瑯，咱們以後都好好地，朕發誓，從今以後都好好待你，成嗎？”
謝瑯平緩了一下情緒，總算是收住了淚，他擡頭望著楚傾，喃喃地道：“陛下，臣這麽鬧，會讓你厭煩的吧？”
“沒事，你說什麽朕都愛聽。”
“那陛下，你覺得，德妃娘娘的身材好嗎？”
啊？
楚傾楞了一下，話題換的太快，他有點接受不來。
“現在是看著還不錯，不都是你的功勞？”
“宮裏的娘娘們都很想你。”
“那當然了，她們不想朕還打算想誰啊？”
話雖然這麽說，楚傾瞇瞇眼，宸妃估計在想段錚，奶奶的！還有瑾妃，想那個還沒查出來的姘頭！啊，陳采女假孕，哼哼，必定有緣故！寧淑儀雖然沒想別人，可也絕對不會想自己了。
皇帝當到這個份上，楚傾有點想哭……
“修公子也是翩翩如仙人一般，氣質好得很。”
誒？怎麽又提楚修，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楚傾的眼神在謝瑯臉上轉了個圈：“你到底想說什麽？”
謝瑯眼神飄忽，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剛恢覆了沒有片刻，就又淪落成了一個護食的小媳婦，整天的眼睛都盯在男人身上，沒完沒了地吃醋、焦慮、嫉妒、鬧事，然後讓男人來哄自己，還要再據理力爭甚至無理取鬧一場。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怎麽會在毫無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背離了當初定下的原則？
他是要愛楚傾，要幫著他在這一世順順利利的一直做皇帝做到老死。
可他也是要守著本心的，因著上輩子的自己太過瘋狂，他怕那個瘋狂的謝瑯還會毀了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更怕楚傾愛上的還是那個瘋狂的自己。
可是他，到底還是迷失了。
在楚傾的燦若星辰的眸子裏，在他的那些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中，在他的那些時而熱情挑逗時而柔軟脆弱的情緒裏，自己早就不可救藥甚至瘋狂地愛上了他。
謝瑯嘆了口氣，這個楚傾，有毒####有小天使說這文越來越多陰謀詭計和反反覆覆，可能葉葉自己就是個糾結的人，以至於在小楚的性格上有一些葉葉自己的投影。葉葉不喜歡在感情裏拖拖拉拉，喜歡就是一心一意，但是如果被背叛了，那就在老死不相往來之前試試報覆一下，現實生活中可能沒有那麽多決絕的機會，但是在小說裏，小楚再一次重來，他有了機會，又有能力，他會報覆，會記恨，卻也會忍不住愛那個心裏最愛的人。所以你看，小楚是什麽星座呢？
120、竟然還能有反應！
當天下午，楚傾還是帶著德妃和謝瑯動身回宮。
畢竟還有幾天就除夕了，皇後最近又開始折騰，跟貴妃兩個人針鋒相對的，後宮裏也需要他回去看著。
更重要的，薛平已經送來消息，他親自帶人往蜀地去了，名義上是督辦稽查衛所，當然其實是趕著去找人救人的。
楚傾早就派了龍十七帶著龍影衛先他一步出發，自己身邊留的影衛一下子少了大半，他想來想去還是趕緊回宮窩著，免得多事之秋又生事端。
楚修自然是來送的，既然打了照面，這幾日他都是過來請安，自己莊子上的新奇瓜果也沒少送來。
謝瑯不愛那些東西，自然也都便宜了楚傾。搞得楚傾對這個堂弟的好感值飆升，一個勁兒地拉著他叫他快些回城，往後要多多進宮找自己去玩。
謝瑯瞧了一眼兄弟情深的二人，笑著插嘴：“修公子文武雙全，大好青年卻閑散度日，也真是浪費了這麽個人才。陛下，您說是不是呢？”
楚傾一想，對啊，以前以為楚修病入膏肓分分鐘斷氣的節奏，現在看來文的他不知道，可武功卻不是一般的好啊。
想當初龍十三被謝瑯踩的連影衛都做不了了，楚修還能在謝瑯手下全身而退，這麽厲害，得把他弄到朝堂上才行。
“青少君說的對，阿修，你老大不小，身子既然沒什麽問題，那也不能總是這麽閑待著吧？”楚傾笑道。
楚修眼角抽抽，心道這青少君幾個意思，不說話時看著一朵高嶺之花，一開口立刻變鐵鍁——一挖一個大坑給你跳。
“陛下，臣閑散慣了，若是真擔了差事，做的好壞還是其次，這好容易將養起來的身子怕是受不住的。”
楚傾哪裏會信：“你打起架來那麽厲害，身子明明沒有問題嘛！阿瑯你說，生病的人能練那麽高的功夫嗎？能跟你打平手，那簡直不要太厲害。”
楚修暗暗磨牙，跟外行真是沒話好說！
只拿眼瞟著謝瑯，眼神期期艾艾，若非謝瑯一早真的是故意挖坑，恐怕還真被他這樣給弄得心軟了。
謝瑯微笑垂眸：“陛下，臣只是懂些防身的巧技而已，修公子的功夫才是真的好。”
楚修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結果還聽楚傾興奮地道：“就這麽定了，等過了年，朕給你安排個差事，你可是楚家人，不能總是一副置身事外，高高掛起的樣子啊！阿修記得早些回城，小皇叔病了許久，你也該盡盡孝心才是。”
楚修無奈，只得應了，隨即又恭送楚傾一行離開。
楚傾來時帶著謝瑯是乘一輛馬車，回去時自然還是老樣子，他叫謝瑯先上車等，然後就說要過去照看一下德妃。
謝瑯撇撇嘴，這人就是個燒熱的炭盆，到哪都不忘了散溫暖。想想他之前告訴自己的話，原本有些將信將疑的，這會幹脆不信了。
德妃坐自己的馬車來，本來也該原樣回去，可楚傾過來要扶她上車了，她可憐巴巴地沖著楚傾道：“陛下，臣妾一個人來的，還要叫人家一個人回去不成？”
額，這個就比較尷尬了。
楚傾的內心裏，此刻是恨不得立刻馬上現在，就纏著謝瑯到軟綿綿的大床上去浪裏個浪的。
可德妃大老遠地出宮跑過來，且不說辛苦不辛苦，單就宮裏能過皇後那一關，她也必定是吃了些苦頭的。雖然她不說，可皇後是誰，楚傾還能不明白嘛。尤其現在薛平正在給自己辦差，之前也幫了不少的忙。
一想到這個，拒絕的話，楚傾就有點說不出口。
德妃見他不言語，覺得這事有戲，便大著膽子湊過去，身子貼著楚傾，輕聲道：“陛下，臣妾想你。”
哎呦，這叫他可怎麽整啊！
那柔軟的小肉肉貼在胸口上，楚傾覺得自己鼻血都要噴出來了。天吶，他原來還是這麽好色啊！
“那什麽，那朕就陪陪你好了。”楚傾咂咂嘴，沖著候在一旁的太監道，“去跟青少君說，朕坐德妃的車，叫他好好歇著。”
說完，他也不去看謝瑯的馬車，直接攬過德妃的腰，將她托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跳了上去。
德妃嬌笑一聲，拉著楚傾進了車廂。
楚傾瞧見車廂裏鋪的厚厚軟軟的毛毯和錦被，渾身就開始泛酸，不由笑道：“你這兒瞧著就舒服得很，朕還真是上對了車。”
德妃笑著對前面吩咐一聲，片刻後兩輛馬車俱都動了起來。
楚傾躺在軟綿綿的錦被裏就開始打盹，德妃在他旁邊躺下，蹭了蹭也湊過來，抱著他的一只胳膊，臉枕在他肩膀上。
楚傾身子一僵，心裏怪叫起來，有反應了！有反應了！有反應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想起之前那次寵幸失敗，楚傾隱隱地有些興奮，他，他竟然又能有反應了！
要不要試一下？
楚傾張了張嘴，正猶豫著要怎麽辦，卻見德妃忽然擡起頭，一雙眼睛定定地望著自己，那個樣子，真是看了叫人心都化了。
德妃朱唇輕啟：“陛下，馬車裏暖和吧？”
楚傾點頭：“啊，是啊，還挺熱呢。”
德妃眼中閃過狡黠，微笑著湊到他唇邊，卻沒再進一步，兩人氣息相聞，德妃朱唇輕啟：“熱，那就少穿點衣服嘛。”
楚傾一楞，這才發覺她胸口上那兩堆已經壓了上來，軟綿綿、肉呼呼的，他艱難地喘了口氣，幾乎要憋死。
“安華啊，你這是，這是幹嘛？”楚傾費力地挪了下屁股，“朕，朕困了。”
德妃嫣然一笑，竟好似三月桃花，明媚灼灼。
“陛下這麽容易就困了，是不是最近身子虛啊？”
楚傾有些不大樂意：“別胡說，朕哪裏虛了！”
德妃點點頭，忽然就坐了起來，煞有介事地道：“那臣妾要檢查檢查才成。”
楚傾側身曲肘撐起腦袋：“你怎麽檢查啊？”
德妃卻沒說話，她上下嘴唇抿在一起，盯著楚傾看了片刻，就低頭開始脫衣服。
楚傾開始以為她是真的熱，可看她一件件脫到內衣，這才反應過來，驚得趕緊按住她準備解內衣扣子的手。
“安華，咱別鬧成嗎？”楚傾臉色很糾結，“白日宣銀，你覺得這要是傳出去，朕這張臉還往哪擱？”
德妃挑眉：“怎麽會傳出去，陛下怕不是搪塞臣妾？還是說，傳言是真的，陛下真的身子……”話未說完，德妃趕緊捂住嘴，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楚傾冷哼一聲：“什麽傳言？
121、少君怎麽這麽汙
謝瑯睡得正香，忽然馬車就停了下來，他剛坐起身就見楚傾滿臉怒氣地沖了進來。
“走！”
楚傾沒好氣地拍上車廂板，然後從小幾上抄起茶壺，對著壺嘴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謝瑯嘴角抽抽：“陛下，你這是，跟德妃娘娘也鬧了別扭？”
楚傾瞪眼，什麽叫“也”？
“阿瑯這話說的，朕怎麽就不能和人鬧個別扭了？怎麽就不能和德妃鬧個別扭？怎麽就不能也跟她鬧個別扭了？”
謝瑯呆了呆，心道，好嘛，這哪是鬧了別扭，這分明就是不忍心禍害佳人，上這找自己撒氣來了。
果然是情義千斤，不如胸脯二兩。好你個楚傾！不跟德妃鬧騰，就跟我來勁，合著還是記仇呢！
然而人都已經上來了，也不能往外趕是不是。況且他也瞧出來楚傾這回是真有點動肝火，自己還是別往槍口上撞的好。
“是是是，陛下這麽厲害，想跟誰鬧別扭不成啊？放眼後宮，個個不都求著您去鬧別扭的嗎？”謝瑯耐著性子賠笑，“可別扭歸別扭，您可別真動氣，夫妻間吵吵鬧鬧是情趣，可動了真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是吧？”
楚傾哼哼道：“這會倒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了，早也沒見這麽明事理。”
謝瑯笑著靠過去：“當局者迷嘛。”
楚傾推了他幾下，他卻還是鍥而不舍地靠過來，甚至笑嘻嘻地摟著楚傾的脖子不肯松開。
楚傾無奈，只得任由他抱著，捏了塊糕點邊吃邊道：“你呀，你就作吧。”
謝瑯撅了撅嘴：“也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地說以後會對我好，這麽一轉身就忘了。上了別人的車不說，鬧了別扭還要來找我撒氣，我這命，怎麽這麽苦呀！”
楚傾被噎的直瞪眼，只推著謝瑯要水喝。
謝瑯趕緊把茶壺又遞了過去，楚傾仍舊對著壺嘴喝了幾大口，這才把糕點咽了下去。
謝瑯幫他拍背，無奈道：“陛下，咱吃東西能不能慢點啊，這噎著多難受啊。”
楚傾垂眸道：“天生的吧。”
謝瑯一楞，隨即嗤笑道：“您生來可是天潢貴胄，怎麽就這脾氣不太像呢？”
楚傾回身抓著他手腕，將人帶進自己懷裏，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
“阿瑯，凡事自有因果。”
“因果？”
“是啊，就是因果，因果從來不只一端。”楚傾笑笑，眸子裏光華流轉，叫謝瑯看的一呆，卻聽他又道，“許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比如你我，誰又知道咱們不是前世有緣，今生才會遇到？”
謝瑯沒想到隨便聊天他也能扯這麽遠，心裏早就起了驚濤駭浪，可面上卻是絲毫不亂，反而淡淡一笑：“是吧，若真是前世有緣，那陛下，你說是不是我欠了你的，所以這輩子你要來討債？”
楚傾點點頭：“那我可是連點利息都還沒討到呢。”
說著，他湊過去將謝瑯的嘴唇叼住一瓣，用牙齒輕輕地啃噬幾下才松口道：“還債的人，也不該是你這麽個姿態。”
一邊說，一雙手卻在謝瑯身上上下游走。
謝瑯氣息不穩，微微喘了幾口粗氣，才紅著臉道：“是，陛下來說，要什麽樣的姿勢，臣都可以的。”
楚傾噗嗤一笑：“阿瑯，朕的少君啊，你這個腦子也真是夠，夠汙的呀！”
謝瑯眨眨眼，扯著他的衣領道：“什麽啊？”
楚傾的手在他腰間玉帶鉤上一按，那玉帶便“哢吧”一聲打開了，一邊給他寬衣，一邊笑道：“朕說的是姿態，你卻要擺姿勢。少君啊，你說朕要是不成全你，那可真是不要混了。”
謝瑯一張臉幾乎沒處放，趕緊拿手捂住衣襟，瞪他道：“是你說話口齒不清，還要怪人家。若不是往常每日裏你只知道拉著人家顛鸞倒鳳，我怎麽會想歪了。”
楚傾在探手伸進了他的衣領，兩根手指在他胸前游走，還不忘了笑話他：“顛鸞倒鳳？我看是假鳳虛凰。”
謝瑯只覺得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禁不住低呼一聲，面色酡紅地倒在楚傾懷裏，已然是動了情。
楚傾俯身去親他，卻被他轉著腦袋躲開。
“陛下，白日宣銀，真的好嗎？”
楚傾微微含笑，挑起一邊唇角，眼裏滿是戲謔：“你呀，知道我為何不跟德妃同乘嗎？”
他一只手不安分地順著謝瑯敞開的衣襟向下游走，謝瑯嗚咽一聲，胸口起伏不定，抓住楚傾的胳膊往外扯，：“為，為何？”
楚傾順著他的力道抽出手來，卻是盯著自己的手指瞧了瞧，笑道：“少君想了。”
謝瑯羞得不能自已，咬著嘴唇避開他的視線，整個人幾乎蜷曲起來。
楚傾哪裏肯善罷甘休，手指湊到他唇邊磨蹭了兩下：“喜歡嗎？”
謝瑯被他整蠱，實在是逃無可逃，幹脆把心一橫，張口將他那兩根手指都連根吃進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楚傾手上一疼，卻是面不改色，手指在他嘴裏來回攪動，笑道：“少君想吃肉啊？朕還有更肥更大的，吃不吃？”
謝瑯瞪眼，張嘴把他手指吐出來，羞惱不已，幹脆破罐子破摔：“怎麽不吃，不吃你的，又沒有別人可以吃。”
“果然心思不單純，還想吃誰啊？”楚傾輕笑著將他放到軟墊上，望著他脖頸下的鎖骨和那光滑細膩的肌膚，忍不住感慨，“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有誰知道，這麽美的身子裏，藏著的是怎樣的一個青少君呢？”
謝瑯微微皺眉，撐起身子疑惑地看他：“陛下你說什麽？”
楚傾伸手按住他，謝瑯呻銀一聲，眼中閃過情欲，卻是鍥而不舍地追問：“陛下，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楚傾笑笑，把他往自己身下拉扯，謝瑯害怕被抓著，只得手腳並用地隨著他的力道向前爬了兩步。
楚傾將他雙手固定在頭頂， 也不脫衣服，只俯身去親吻他的身體，從脖子開始，一直向下，每一處都不落下。
馬車不緊不慢地前行，車廂有規律地晃動著。謝瑯靜靜地躺著，眼睛望著車頂，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種下各種痕跡，時不時被情欲占據的神情裏，總是會透出一絲猶疑和思索。
楚傾似乎不太滿意他的反應，擡起頭道：“阿瑯在想什麽？”
謝瑯動了動眼珠，仍舊一動不動地道：“在想你。”
“想我什麽？”楚傾說了一句，終於再次來到他面前，含住他最敏感的耳垂，“想這個？”
謝瑯被他推著向上竄了竄了，頭碰到車廂壁，發出“咚”的一聲。
楚傾趕緊伸手幫他揉了揉：“疼嗎？”
謝瑯目光呆呆地看向楚傾：“陛下，你舒服嗎？”
“還，還成吧。”
楚傾努力耕耘，心道其實自己就是個農夫吧，開墾一塊永遠不會結果的地，還樂此不疲了三世。想想這塊地是多有魅力，自己又是多能犯賤啊。
謝瑯眨了眨眼，幽幽地嘆了口氣。
“陛下，你剛才那麽說，到底是什麽意思？”
=====
小劇場
小謝：小賤賤，小楚是我的小賤賤！耶！
小楚：……我犯賤我驕傲！
122、因為喜歡你
楚傾猛地頓住，低頭看了眼滿臉紅暈的謝瑯，不由得皺眉。
“朕就是隨口一說，你做什麽忽然這麽上心？”
兩人此時姿勢暧昧，謝瑯不著寸縷，看著身上的楚傾衣冠整齊，心裏頗不是滋味。
“臣對您說的每句話都上心。”
楚傾不在意地笑笑，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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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今兒總算是明白了早前閨女說過的話，什麽叫“皇上聰明的不是地方”，跟楚傾說話，真是心累啊！
然而，誰叫成文越這回玩脫了呢？皇上生氣很正常，擱誰身上也是一準兒得生氣。薛平在心裏撇撇嘴，最後還得自己來抗雷，真是要命啊！
楚傾氣歸氣，終究還是擔心成文越的安危，畢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他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更何況是自己曾經最倚重的暗衛首領，他一聽到消息就急得不行，否則，也不會一聽薛平說起，就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
可現在怎麽辦呢？
成文越查不到線索，幹脆自己跑去青城山晃蕩，終於成功惹來了反派的註意。雖然他什麽都沒查出來，可反派還是覺得他礙眼，決定清除這個無聊的家夥。
兩天了，也許他死了，也許他還活著。
楚傾想，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是生是死，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楚傾擡眸：“你先起來吧，給朕說說，你倆還有什麽事事瞞著朕的？”
薛平聽了前半句剛要爬起來，聽了後半句直接又給跪了。
“陛下啊，臣是真的不敢再有欺瞞，就這麽一件事，文越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臣等萬萬不敢了呀！”
楚傾撇撇嘴：“行了行了，你快起來吧。你說說，要怎麽辦？”
薛平瞪眼，找你來不就是矛盾上交嗎？你問我怎麽辦？派人去找啊餵！
不過楚傾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站起來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道：“他是去查享春園，那有兩個可能，一就是對方以為他得到了什麽線索，才會殺他或者綁走他。二就是他有什麽仇人，在那剛好碰到了他，一見面就動手了。”
薛平道：“文越一直在您身邊，他該不會有仇人吧？而且，就算有仇人，這時機也太巧合了。”
楚傾點頭：“所以基本排除了第二種可能，那就是他真的觸到了對方的底線，才叫人不得不對他出手。這又有兩種可能，一對方直接殺人滅口，二對方還想知道文越究竟掌握了哪些線索，所以會綁了他。”
薛平想了想，猶豫道：“陛下，若臣是那個對方，臣會選第二種方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撬開文越的嘴，然後再殺掉他。”
“如果他咬死了什麽都不說呢？”
“那也不會立刻殺掉。”
“為何？”
薛平微微一笑：“一座園子，幾棵樹，還不是時候，也不夠分量。”
楚傾點點頭，心中已有了註意，便坐回了椅子裏，沈著地道：“你回去找俞以伯，就說朕說的，鑾儀衛需在各州、郡、縣設立衛所，職司稽查巡查，若有查實直接緝捕，不需與當地官府招呼。”
薛平不太明白自己專門跑來說成文越的事，怎麽皇帝會忽然說起這個。他看了楚傾一眼，不知該如何發問。
楚傾一只手搭在書案上，骨節分明而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蜷曲著，他脊背挺直，臉色沒什麽變化，語調也沒有起伏，就那麽坐在那說話，卻給人一種淵渟岳峙的感覺，莫名地傳遞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薛平忽然就不那麽擔心了，他也說不清楚原因，只是看著楚傾，便生出了一種毫無道理的依賴和信任。
楚傾沒有察覺薛平情緒的微妙變化，他一邊思索著，一邊繼續開口。
“至於各地衛所形制規劃，你們去弄，朕只要結果。某些地方如果有什麽難處，你們親自去督辦。懂嗎？”
薛平眼睛一亮，拱手道：“臣遵旨！”
楚傾微微頷首，又道：“朕設立稽查拱衛府的原意不消說了，禦史臺風聞言事卻終究沒有實權，朝中官員多年缺少監察，很多事，都要翻一番舊賬，才好叫人紅紅臉、出出汗。”
薛平眨眨眼，終於松了口氣：“雙管齊下，陛下真是高明！”
“少拍馬屁！”楚傾沒好氣地揮手，“如今形勢緊迫，到底該怎麽做不用朕提醒了吧？”
薛平神色一凜：“是，陛下……”
“陛下，青少君和德妃娘娘來了。”趙全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楚傾一楞，德妃怎麽來了？
118、莫名其妙就掐架了
擡眼看向薛平，卻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便揚聲道：“宣。”
片刻後，書房的門被打開，謝瑯和德妃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二人先是給楚傾行禮，又和薛平見禮。
德妃這幾日身姿越發輕盈，胸前卻還是那麽洶湧，楚傾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擺擺手：“德妃你好好的不在宮裏呆著，跑這來幹嘛？”
德妃笑：“陛下，臣妾是受宮裏姐妹們的托付，來請您和少君回去呢。”
額，大小老婆們想自己了？
楚傾腦補了一下自己被眾多嬪妃環繞的場面，忽然有點小開心是怎麽回事？
眼光掠過謝瑯似笑非笑的眸子，楚傾挑眉，糟了，大醋壇子還在，自己怎麽就飄起來了呢。
“嗯，那你來的正巧了，跟你爹也許久未見了，你們去好好聊聊，回頭再來尋朕。”
德妃方甜甜地答應一聲，薛平卻道：“陛下，臣瞧見德妃娘娘一切安好也就安心了，您交代的差事耽擱不得，臣先行告退，改日再進宮請給娘娘請安。”
其實根本也不急在這一時，楚傾倒是沒想到薛平還是個工作狂，也沒想到他對成文越的安危這麽上心。不過這樣也好，事情交給他，總算可以放心一半了。
“既然如此，那你回吧。”楚傾笑笑，轉頭看向癟了一半的德妃，“你去送送。”
德妃笑著應了，跟在薛平身後出了書房。
兩人才出門，楚傾就湊到謝瑯跟前，笑瞇瞇地道：“阿瑯，還生朕的氣呢？”
為著那“後庭遺曲”，謝瑯這兩天都沒給他好臉。前兒楚修過來，吃飯時又和楚傾提起小時候的事，說到那些木工活，被謝瑯沒頭沒腦地好一通搶白，給楚修鬧了個大紅臉，最後飯也沒吃痛快，就提前告退走了。
楚傾也是不明白，這一世謝瑯怎麽這麽矯情，而且還矯情的挺不是地方。可到底還是自己的不是多一些，傷了人家的琉璃心，總得給哄回來才好。
謝瑯白了他一眼，才道：“臣不敢，怎麽可能生陛下的氣呢。”
楚傾一把抱住他的細腰，笑道：“就是就是，咱家阿瑯最是大氣了，怎麽會隨便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生氣呢！”
謝瑯任由他抱著，卻是冷笑：“陛下這話可說錯了，臣幽居深宮，您覺得臣除了操心雞毛蒜皮，還能操心什麽？雞毛蒜皮確實不算什麽，可雞毛蒜皮攢多了，那您想想？”
“想什麽？”楚傾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嘴巴微微張著，就那麽呆呆地看著謝瑯。
他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呆太萌，跟剛才對著薛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謝瑯心裏哼哼，對著自己就這麽會變臉，盯著德妃的胸脯看時，又把我擱哪呢？
謝瑯瞇了瞇眼，擡起一只手，掌心朝上平攤在兩人眼前，然後“噗”地猛吹一口氣。
“唉呀媽呀！”
楚傾慘叫一聲捂著眼退開，一手哆嗦著指著謝瑯：“你，你好狠的心……”
謝瑯微微一笑：“就想，如果這被吹起來的是滿滿地雞毛跟蒜皮，陛下是不是現在會難過的要死？”
楚傾跺腳，他現在就難過的要死了！這都鬧兩天了，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阿瑯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楚傾忍無可忍，“你要有不痛快直接說，要打要罵難道我還會說個不字？做什麽非要這樣！”
“哪樣？”
楚傾瞪眼：“嘰嘰歪歪，別別扭扭，擰擰巴巴，奇奇怪怪！”
“陛下還真行，數落個人也一套一套的。”謝瑯哼道，“說什麽要打要罵，臣可是不敢，免得一言不合，惹了您不痛快，那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了。”
楚傾莫名：“阿瑯，你說話能不能憑點良心？朕到底哪裏對你不好，怎麽你心裏這麽大怨氣？”
“怨氣？那可不敢！”謝瑯冷笑，“您是皇上，自然不需考慮別人的感受，既然不需要，您又何必在乎臣現在高興不高興，別扭不別扭呢。”
楚傾也是有些著惱：“若是不考慮你的感受，朕怎麽會這幾天都好聲好氣地哄你？”
謝瑯別開臉，聲音有些飄忽：“哄？這個字說得好呢。臣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雌伏於您沒錯，可您反反覆覆地拿那些誰上誰下的話來戲弄臣，您就沒覺得有點過？”
“你，你說朕戲弄你？朕戲弄你對朕又有什麽好處？謝瑯，你說這話不虧心嗎？”楚傾感覺一股火氣直沖腦門，卻又生生壓住，“說心裏話，讓你試試在上面，其實就是覺得上面很舒服，也想讓你舒服一下。”
謝瑯難以置信地看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陛下，我是該說你記性不好呢？還是該說你腦子不好？”
“你說什麽？”
誰知謝瑯卻閉了嘴，只拿眼定定地望著他，那眼神裏翻滾著的情緒好像一鍋沸水，只把楚傾燙的渾身一個激靈。
楚傾忽然明白了謝瑯的意思，之前在珍菀閣裏，謝瑯點了他的穴道，拿手指挑逗他。可是就因了那一下，激起了楚傾深埋心裏的，那些前世的不堪記憶。
本來是兩人之間的情趣，謝瑯卻因此被惱羞成怒的他打了一巴掌。那一晚，謝瑯過得很是辛苦。
楚傾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忽然意識到，原來這一世，他和謝瑯之間，竟然已經隔了這麽多的厚障壁了。
一瞬間，一股倦意湧上心頭，楚傾向後退了幾步，扶著太師椅的把手坐了下來。
好累啊，他想，得歇一歇才成。
謝瑯見他神思不屬，更是觸動了傷懷，終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可他哭歸哭，卻是一點聲兒都沒有，就那麽站在那不言不語，任由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眼底卻是一片冰寒。
楚傾擡眸，擺了擺手：“朕不想和你吵，你也別哭了，朕累得很。”
“臣也不想吵，臣說每句話，可以說和刀口舔血無異了。”謝瑯說著，直挺挺地跪了下來，“陛下若是惱了臣，現在就可以再罰一罰，打也好罵也好，臣什麽都接著。”
楚傾沈默地看了他半晌，眼神越發地疏離，可他終於還是點點頭，開口道：“你既然什麽都不怕了，朕還是那句話，你說說看，朕到底哪裏對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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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心裏話，葉葉碼字到今年年底也就滿兩年了，感覺自己還是有些進步的，從第一個文到現在，也知道自己的欠缺在哪，也在用心地提高自己。
只是有時候，一個文寫下去，往往連個改正的機會有沒有就那麽撲死了，也不會人會在你寫文是一路指指點——本來也沒什麽人看，甚至說本來就沒什麽人能看得到葉葉的文。
所以碼字的過程其實是一個很痛苦很黑暗的過程，只是因為喜歡，才會堅持到現在。可說實話，這本撲成這樣，也叫葉葉實在是沒臉繼續了。不是要斷更，只是想表達一下歉意，可能文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對此葉葉真的對看文的小天使飽含十二萬分的感激之情。
這本文還是會認真寫到完結，葉葉想按照自己的意圖不被數據打擾地寫完它。
只要有一個讀者在看，葉葉都不會棄坑，也不會爛尾，這是一個寫手對文字和讀者最起碼的尊重。
119、這個楚傾，有毒！
謝瑯眼中閃過嘲諷，他吸了吸鼻子，垂眸道：“臣不想翻舊賬。”
楚傾怒極反樂：“舊賬？你才來了錦繡城幾天，跟朕就有了舊賬了？”
謝瑯看了他一眼，淡聲道：“不敢，臣就是打個比方。您怎麽對臣，臣都合該受著的。”
“朕讓你說你就說。”楚傾俯視著他，循循善誘，“朕不怪你，也不罰你，成嗎？”
“既如此，臣遵旨就是。”謝瑯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楚傾，“臣敢問陛下，椒房殿裏您對臣好嗎？後來臣侍寢之後，您又是為何罰臣跪了兩個時辰？還有坤寧宮、琳瑯閣、永福宮……”
楚傾張口結舌，卻立刻惱怒起來。他想發火，然而他悲哀的發現，謝瑯說的其實沒有什麽錯。
謝瑯頓了頓，再開口卻是有些哽咽。
“臣知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計較這些的時候也會臉紅慚愧。因為您畢竟對臣還是極好的，別的不說，這少君的位份，珍菀閣院子裏的梅花樹，您帶臣坐的龍輦，您允了臣少戴甚至不戴那些器具，還有，您和臣說的，一路風雪兩白頭。”
這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楚傾再不開竅也知道他想說的，其實是叫自己也念著他的好。
楚傾苦笑，原來他記著的，對謝瑯的那些好，其實早都不是這輩子的事了。
原來謝瑯永遠都是謝瑯，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永遠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他。
到底是他癡妄了，竟然把三輩子的情緒都攪和在了一起，也是他太過自負，以為謝瑯永遠不會計較。
楚傾長嘆一聲：“原來你是這麽想的，朕，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謝瑯眼睛發紅，強忍著要哭的沖動，直視楚傾：“自幼年時被歹人拐走，長到這麽大我從沒有過一個家，直到那一日你在太極殿上執起我的手，我就知道，自那以後你就是我謝瑯唯一的家。陛下，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不理我都好，求你，求你不要不把我當做家裏人，行嗎？”
謝瑯再也說不下去，哭的稀裏嘩啦形象全無。
楚傾沈默起身，上前把人拉起來，按在懷裏緊緊抱住。
謝瑯不想讓鼻涕眼淚蹭他身上，可他把自己箍的死緊，掙了兩下還是放棄，軟軟地靠在他懷裏，哭了個痛快。
“阿瑯，你我都退一步，咱們別鬧了，成嗎？”楚傾的聲音有些倦意，也許謝瑯這麽發洩一通也是好的，總好過前兩世裏他看似毫無怨言，其實負面情緒一直壓在心裏，一朝爆發毀所有。
楚傾今日抱著他才忽然發現，原來謝瑯這麽瘦，不由得有些心疼，又夾雜了些慚愧
“以前都是我混賬，你別放在心上。”楚傾耐心地安慰著懷裏的人，“以後我會對你好的，你別哭了。”
謝瑯沒有說話，在楚傾懷裏微微聳動的肩膀卻說明了他此刻正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楚傾嘆氣，把人推了起來，扶著他的肩膀道：“你別這樣，阿瑯，還記得朕問過你的話嗎？”
謝瑯疑惑擡眸。
楚傾道：“朕問過你，若是朕對你做了很壞很壞的事，你會不會不理朕了。你說不會，因為你一直都喜歡我。是不是？”
謝瑯點點頭，楚傾這才笑了笑，擡手幫他把臉上的淚摸去：“你剛才說的那些事還不算很壞很壞吧？而且你也說了朕對你好的那些事了，總不會現在就要不理朕了吧？”
謝瑯抿了抿嘴，點頭：“不會。”
楚傾笑著湊到他耳邊，呵氣道：“那回在珍菀閣，其實你弄得朕挺舒服的。”
“那回”，幾乎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一回了。謝瑯臉騰地紅起來，往他胸前靠過去，羞赧地扭起來。
楚傾趕緊拍了拍他後背：“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阿瑯，咱們以後都好好地，朕發誓，從今以後都好好待你，成嗎？”
謝瑯平緩了一下情緒，總算是收住了淚，他擡頭望著楚傾，喃喃地道：“陛下，臣這麽鬧，會讓你厭煩的吧？”
“沒事，你說什麽朕都愛聽。”
“那陛下，你覺得，德妃娘娘的身材好嗎？”
啊？
楚傾楞了一下，話題換的太快，他有點接受不來。
“現在是看著還不錯，不都是你的功勞？”
“宮裏的娘娘們都很想你。”
“那當然了，她們不想朕還打算想誰啊？”
話雖然這麽說，楚傾瞇瞇眼，宸妃估計在想段錚，奶奶的！還有瑾妃，想那個還沒查出來的姘頭！啊，陳采女假孕，哼哼，必定有緣故！寧淑儀雖然沒想別人，可也絕對不會想自己了。
皇帝當到這個份上，楚傾有點想哭……
“修公子也是翩翩如仙人一般，氣質好得很。”
誒？怎麽又提楚修，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楚傾的眼神在謝瑯臉上轉了個圈：“你到底想說什麽？”
謝瑯眼神飄忽，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剛恢覆了沒有片刻，就又淪落成了一個護食的小媳婦，整天的眼睛都盯在男人身上，沒完沒了地吃醋、焦慮、嫉妒、鬧事，然後讓男人來哄自己，還要再據理力爭甚至無理取鬧一場。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怎麽會在毫無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背離了當初定下的原則？
他是要愛楚傾，要幫著他在這一世順順利利的一直做皇帝做到老死。
可他也是要守著本心的，因著上輩子的自己太過瘋狂，他怕那個瘋狂的謝瑯還會毀了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更怕楚傾愛上的還是那個瘋狂的自己。
可是他，到底還是迷失了。
在楚傾的燦若星辰的眸子裏，在他的那些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中，在他的那些時而熱情挑逗時而柔軟脆弱的情緒裏，自己早就不可救藥甚至瘋狂地愛上了他。
謝瑯嘆了口氣，這個楚傾，有毒####有小天使說這文越來越多陰謀詭計和反反覆覆，可能葉葉自己就是個糾結的人，以至於在小楚的性格上有一些葉葉自己的投影。葉葉不喜歡在感情裏拖拖拉拉，喜歡就是一心一意，但是如果被背叛了，那就在老死不相往來之前試試報覆一下，現實生活中可能沒有那麽多決絕的機會，但是在小說裏，小楚再一次重來，他有了機會，又有能力，他會報覆，會記恨，卻也會忍不住愛那個心裏最愛的人。所以你看，小楚是什麽星座呢？
120、竟然還能有反應！
當天下午，楚傾還是帶著德妃和謝瑯動身回宮。
畢竟還有幾天就除夕了，皇後最近又開始折騰，跟貴妃兩個人針鋒相對的，後宮裏也需要他回去看著。
更重要的，薛平已經送來消息，他親自帶人往蜀地去了，名義上是督辦稽查衛所，當然其實是趕著去找人救人的。
楚傾早就派了龍十七帶著龍影衛先他一步出發，自己身邊留的影衛一下子少了大半，他想來想去還是趕緊回宮窩著，免得多事之秋又生事端。
楚修自然是來送的，既然打了照面，這幾日他都是過來請安，自己莊子上的新奇瓜果也沒少送來。
謝瑯不愛那些東西，自然也都便宜了楚傾。搞得楚傾對這個堂弟的好感值飆升，一個勁兒地拉著他叫他快些回城，往後要多多進宮找自己去玩。
謝瑯瞧了一眼兄弟情深的二人，笑著插嘴：“修公子文武雙全，大好青年卻閑散度日，也真是浪費了這麽個人才。陛下，您說是不是呢？”
楚傾一想，對啊，以前以為楚修病入膏肓分分鐘斷氣的節奏，現在看來文的他不知道，可武功卻不是一般的好啊。
想當初龍十三被謝瑯踩的連影衛都做不了了，楚修還能在謝瑯手下全身而退，這麽厲害，得把他弄到朝堂上才行。
“青少君說的對，阿修，你老大不小，身子既然沒什麽問題，那也不能總是這麽閑待著吧？”楚傾笑道。
楚修眼角抽抽，心道這青少君幾個意思，不說話時看著一朵高嶺之花，一開口立刻變鐵鍁——一挖一個大坑給你跳。
“陛下，臣閑散慣了，若是真擔了差事，做的好壞還是其次，這好容易將養起來的身子怕是受不住的。”
楚傾哪裏會信：“你打起架來那麽厲害，身子明明沒有問題嘛！阿瑯你說，生病的人能練那麽高的功夫嗎？能跟你打平手，那簡直不要太厲害。”
楚修暗暗磨牙，跟外行真是沒話好說！
只拿眼瞟著謝瑯，眼神期期艾艾，若非謝瑯一早真的是故意挖坑，恐怕還真被他這樣給弄得心軟了。
謝瑯微笑垂眸：“陛下，臣只是懂些防身的巧技而已，修公子的功夫才是真的好。”
楚修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結果還聽楚傾興奮地道：“就這麽定了，等過了年，朕給你安排個差事，你可是楚家人，不能總是一副置身事外，高高掛起的樣子啊！阿修記得早些回城，小皇叔病了許久，你也該盡盡孝心才是。”
楚修無奈，只得應了，隨即又恭送楚傾一行離開。
楚傾來時帶著謝瑯是乘一輛馬車，回去時自然還是老樣子，他叫謝瑯先上車等，然後就說要過去照看一下德妃。
謝瑯撇撇嘴，這人就是個燒熱的炭盆，到哪都不忘了散溫暖。想想他之前告訴自己的話，原本有些將信將疑的，這會幹脆不信了。
德妃坐自己的馬車來，本來也該原樣回去，可楚傾過來要扶她上車了，她可憐巴巴地沖著楚傾道：“陛下，臣妾一個人來的，還要叫人家一個人回去不成？”
額，這個就比較尷尬了。
楚傾的內心裏，此刻是恨不得立刻馬上現在，就纏著謝瑯到軟綿綿的大床上去浪裏個浪的。
可德妃大老遠地出宮跑過來，且不說辛苦不辛苦，單就宮裏能過皇後那一關，她也必定是吃了些苦頭的。雖然她不說，可皇後是誰，楚傾還能不明白嘛。尤其現在薛平正在給自己辦差，之前也幫了不少的忙。
一想到這個，拒絕的話，楚傾就有點說不出口。
德妃見他不言語，覺得這事有戲，便大著膽子湊過去，身子貼著楚傾，輕聲道：“陛下，臣妾想你。”
哎呦，這叫他可怎麽整啊！
那柔軟的小肉肉貼在胸口上，楚傾覺得自己鼻血都要噴出來了。天吶，他原來還是這麽好色啊！
“那什麽，那朕就陪陪你好了。”楚傾咂咂嘴，沖著候在一旁的太監道，“去跟青少君說，朕坐德妃的車，叫他好好歇著。”
說完，他也不去看謝瑯的馬車，直接攬過德妃的腰，將她托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跳了上去。
德妃嬌笑一聲，拉著楚傾進了車廂。
楚傾瞧見車廂裏鋪的厚厚軟軟的毛毯和錦被，渾身就開始泛酸，不由笑道：“你這兒瞧著就舒服得很，朕還真是上對了車。”
德妃笑著對前面吩咐一聲，片刻後兩輛馬車俱都動了起來。
楚傾躺在軟綿綿的錦被裏就開始打盹，德妃在他旁邊躺下，蹭了蹭也湊過來，抱著他的一只胳膊，臉枕在他肩膀上。
楚傾身子一僵，心裏怪叫起來，有反應了！有反應了！有反應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想起之前那次寵幸失敗，楚傾隱隱地有些興奮，他，他竟然又能有反應了！
要不要試一下？
楚傾張了張嘴，正猶豫著要怎麽辦，卻見德妃忽然擡起頭，一雙眼睛定定地望著自己，那個樣子，真是看了叫人心都化了。
德妃朱唇輕啟：“陛下，馬車裏暖和吧？”
楚傾點頭：“啊，是啊，還挺熱呢。”
德妃眼中閃過狡黠，微笑著湊到他唇邊，卻沒再進一步，兩人氣息相聞，德妃朱唇輕啟：“熱，那就少穿點衣服嘛。”
楚傾一楞，這才發覺她胸口上那兩堆已經壓了上來，軟綿綿、肉呼呼的，他艱難地喘了口氣，幾乎要憋死。
“安華啊，你這是，這是幹嘛？”楚傾費力地挪了下屁股，“朕，朕困了。”
德妃嫣然一笑，竟好似三月桃花，明媚灼灼。
“陛下這麽容易就困了，是不是最近身子虛啊？”
楚傾有些不大樂意：“別胡說，朕哪裏虛了！”
德妃點點頭，忽然就坐了起來，煞有介事地道：“那臣妾要檢查檢查才成。”
楚傾側身曲肘撐起腦袋：“你怎麽檢查啊？”
德妃卻沒說話，她上下嘴唇抿在一起，盯著楚傾看了片刻，就低頭開始脫衣服。
楚傾開始以為她是真的熱，可看她一件件脫到內衣，這才反應過來，驚得趕緊按住她準備解內衣扣子的手。
“安華，咱別鬧成嗎？”楚傾臉色很糾結，“白日宣銀，你覺得這要是傳出去，朕這張臉還往哪擱？”
德妃挑眉：“怎麽會傳出去，陛下怕不是搪塞臣妾？還是說，傳言是真的，陛下真的身子……”話未說完，德妃趕緊捂住嘴，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楚傾冷哼一聲：“什麽傳言？
121、少君怎麽這麽汙
謝瑯睡得正香，忽然馬車就停了下來，他剛坐起身就見楚傾滿臉怒氣地沖了進來。
“走！”
楚傾沒好氣地拍上車廂板，然後從小幾上抄起茶壺，對著壺嘴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謝瑯嘴角抽抽：“陛下，你這是，跟德妃娘娘也鬧了別扭？”
楚傾瞪眼，什麽叫“也”？
“阿瑯這話說的，朕怎麽就不能和人鬧個別扭了？怎麽就不能和德妃鬧個別扭？怎麽就不能也跟她鬧個別扭了？”
謝瑯呆了呆，心道，好嘛，這哪是鬧了別扭，這分明就是不忍心禍害佳人，上這找自己撒氣來了。
果然是情義千斤，不如胸脯二兩。好你個楚傾！不跟德妃鬧騰，就跟我來勁，合著還是記仇呢！
然而人都已經上來了，也不能往外趕是不是。況且他也瞧出來楚傾這回是真有點動肝火，自己還是別往槍口上撞的好。
“是是是，陛下這麽厲害，想跟誰鬧別扭不成啊？放眼後宮，個個不都求著您去鬧別扭的嗎？”謝瑯耐著性子賠笑，“可別扭歸別扭，您可別真動氣，夫妻間吵吵鬧鬧是情趣，可動了真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是吧？”
楚傾哼哼道：“這會倒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了，早也沒見這麽明事理。”
謝瑯笑著靠過去：“當局者迷嘛。”
楚傾推了他幾下，他卻還是鍥而不舍地靠過來，甚至笑嘻嘻地摟著楚傾的脖子不肯松開。
楚傾無奈，只得任由他抱著，捏了塊糕點邊吃邊道：“你呀，你就作吧。”
謝瑯撅了撅嘴：“也不知道是誰口口聲聲地說以後會對我好，這麽一轉身就忘了。上了別人的車不說，鬧了別扭還要來找我撒氣，我這命，怎麽這麽苦呀！”
楚傾被噎的直瞪眼，只推著謝瑯要水喝。
謝瑯趕緊把茶壺又遞了過去，楚傾仍舊對著壺嘴喝了幾大口，這才把糕點咽了下去。
謝瑯幫他拍背，無奈道：“陛下，咱吃東西能不能慢點啊，這噎著多難受啊。”
楚傾垂眸道：“天生的吧。”
謝瑯一楞，隨即嗤笑道：“您生來可是天潢貴胄，怎麽就這脾氣不太像呢？”
楚傾回身抓著他手腕，將人帶進自己懷裏，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
“阿瑯，凡事自有因果。”
“因果？”
“是啊，就是因果，因果從來不只一端。”楚傾笑笑，眸子裏光華流轉，叫謝瑯看的一呆，卻聽他又道，“許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比如你我，誰又知道咱們不是前世有緣，今生才會遇到？”
謝瑯沒想到隨便聊天他也能扯這麽遠，心裏早就起了驚濤駭浪，可面上卻是絲毫不亂，反而淡淡一笑：“是吧，若真是前世有緣，那陛下，你說是不是我欠了你的，所以這輩子你要來討債？”
楚傾點點頭：“那我可是連點利息都還沒討到呢。”
說著，他湊過去將謝瑯的嘴唇叼住一瓣，用牙齒輕輕地啃噬幾下才松口道：“還債的人，也不該是你這麽個姿態。”
一邊說，一雙手卻在謝瑯身上上下游走。
謝瑯氣息不穩，微微喘了幾口粗氣，才紅著臉道：“是，陛下來說，要什麽樣的姿勢，臣都可以的。”
楚傾噗嗤一笑：“阿瑯，朕的少君啊，你這個腦子也真是夠，夠汙的呀！”
謝瑯眨眨眼，扯著他的衣領道：“什麽啊？”
楚傾的手在他腰間玉帶鉤上一按，那玉帶便“哢吧”一聲打開了，一邊給他寬衣，一邊笑道：“朕說的是姿態，你卻要擺姿勢。少君啊，你說朕要是不成全你，那可真是不要混了。”
謝瑯一張臉幾乎沒處放，趕緊拿手捂住衣襟，瞪他道：“是你說話口齒不清，還要怪人家。若不是往常每日裏你只知道拉著人家顛鸞倒鳳，我怎麽會想歪了。”
楚傾在探手伸進了他的衣領，兩根手指在他胸前游走，還不忘了笑話他：“顛鸞倒鳳？我看是假鳳虛凰。”
謝瑯只覺得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禁不住低呼一聲，面色酡紅地倒在楚傾懷裏，已然是動了情。
楚傾俯身去親他，卻被他轉著腦袋躲開。
“陛下，白日宣銀，真的好嗎？”
楚傾微微含笑，挑起一邊唇角，眼裏滿是戲謔：“你呀，知道我為何不跟德妃同乘嗎？”
他一只手不安分地順著謝瑯敞開的衣襟向下游走，謝瑯嗚咽一聲，胸口起伏不定，抓住楚傾的胳膊往外扯，：“為，為何？”
楚傾順著他的力道抽出手來，卻是盯著自己的手指瞧了瞧，笑道：“少君想了。”
謝瑯羞得不能自已，咬著嘴唇避開他的視線，整個人幾乎蜷曲起來。
楚傾哪裏肯善罷甘休，手指湊到他唇邊磨蹭了兩下：“喜歡嗎？”
謝瑯被他整蠱，實在是逃無可逃，幹脆把心一橫，張口將他那兩根手指都連根吃進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楚傾手上一疼，卻是面不改色，手指在他嘴裏來回攪動，笑道：“少君想吃肉啊？朕還有更肥更大的，吃不吃？”
謝瑯瞪眼，張嘴把他手指吐出來，羞惱不已，幹脆破罐子破摔：“怎麽不吃，不吃你的，又沒有別人可以吃。”
“果然心思不單純，還想吃誰啊？”楚傾輕笑著將他放到軟墊上，望著他脖頸下的鎖骨和那光滑細膩的肌膚，忍不住感慨，“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有誰知道，這麽美的身子裏，藏著的是怎樣的一個青少君呢？”
謝瑯微微皺眉，撐起身子疑惑地看他：“陛下你說什麽？”
楚傾伸手按住他，謝瑯呻銀一聲，眼中閃過情欲，卻是鍥而不舍地追問：“陛下，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楚傾笑笑，把他往自己身下拉扯，謝瑯害怕被抓著，只得手腳並用地隨著他的力道向前爬了兩步。
楚傾將他雙手固定在頭頂， 也不脫衣服，只俯身去親吻他的身體，從脖子開始，一直向下，每一處都不落下。
馬車不緊不慢地前行，車廂有規律地晃動著。謝瑯靜靜地躺著，眼睛望著車頂，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種下各種痕跡，時不時被情欲占據的神情裏，總是會透出一絲猶疑和思索。
楚傾似乎不太滿意他的反應，擡起頭道：“阿瑯在想什麽？”
謝瑯動了動眼珠，仍舊一動不動地道：“在想你。”
“想我什麽？”楚傾說了一句，終於再次來到他面前，含住他最敏感的耳垂，“想這個？”
謝瑯被他推著向上竄了竄了，頭碰到車廂壁，發出“咚”的一聲。
楚傾趕緊伸手幫他揉了揉：“疼嗎？”
謝瑯目光呆呆地看向楚傾：“陛下，你舒服嗎？”
“還，還成吧。”
楚傾努力耕耘，心道其實自己就是個農夫吧，開墾一塊永遠不會結果的地，還樂此不疲了三世。想想這塊地是多有魅力，自己又是多能犯賤啊。
謝瑯眨了眨眼，幽幽地嘆了口氣。
“陛下，你剛才那麽說，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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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小謝：小賤賤，小楚是我的小賤賤！耶！
小楚：……我犯賤我驕傲！
122、因為喜歡你
楚傾猛地頓住，低頭看了眼滿臉紅暈的謝瑯，不由得皺眉。
“朕就是隨口一說，你做什麽忽然這麽上心？”
兩人此時姿勢暧昧，謝瑯不著寸縷，看著身上的楚傾衣冠整齊，心裏頗不是滋味。
“臣對您說的每句話都上心。”
楚傾不在意地笑笑，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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